《華爾街日報》--在我高中時到我們當地的肯德基打工之後,我的外祖父決定告訴我股市的秘密,他給了我兩股肯德基母公司休伯萊恩(Heublein)的股票。
儘管我對這家公司在伏特加、龍舌蘭酒和各種甜酒方面的業務比對它的淨收入感興趣得多,但我對股票所有權有了不錯的初體驗——最後我以很豐厚的利潤賣掉了這隻股票。
值得強調的是,父母和祖父母對我們對於儲蓄和投資的態度有非常重要的影響,並能留下了終身的記憶。儘管每代人成長時的投資觀都不同,但有時花點時間仔細思考我們的父輩如何投資——或選擇不投資——是很有益處的。
在研究這種關係時,美國聯邦儲備委員會(Federal Reserve Board)的李耿(音)發現,父母和成年子女會強烈影響彼此的投資行為,即使他們不再住在一起。他發現,如果父母開始投資股票,他們的成年子女未來五年中購買股票的可能性將增加大約30%。
這種影響是雙向的:如果成年子女買股票,父母嘗試買股票的可能性也會增加。
形成這種影響並非難事。喬伊絲塞里多(Joyce Serido)教授調查了亞利桑那大學(University of Arizona)的2,000名學生,發現凡是自己管錢的學生,他們的父母都很可能會有與他們談論理財問題,並極有可能會做出英明的理財決策。
我的家庭教育大多來自耳濡目染的個人經歷。我的外祖父出生於1906年,他清楚地記得那些借錢買股票的同事在20世紀30年代初股市持續暴跌時,由於交不起追補按金而傾家蕩產的經歷。這種經歷讓他終生都對股票感到不安。他有一些股票,但他持有的債券比股票要多得多。
相比之下,我那出生於20世紀50年代的父親則是一個秉持買入持有策略的藍籌股投資者,他對美國經濟的復蘇能力深信不疑。即使在2009年市場處於谷底時,他也堅持持有股票——隨著市場的反彈,他的投資組合也確實重新獲利了。
我們家的投資並不總是成功的。當我們這些孩子剛長大,開始問許多問題時,外祖父決定把這些知識一股腦兒教給我們。我們每個人都投了一點積蓄,組成一個基金,他將之命名為「爸爸爆炸基金」,這是我們的投資初體驗。
他創建了一個小型投資組合,裏面包括本地區的普通股、優先股和公司債券,還有模有樣地發布了季報。事實證明,該基金的業績恰如其名——但是其負面的含義。一家能源公司最終破產,這搞砸了我們的業績,並鞏固了他對債券的偏好。儘管我祖父那輩人偏好債券,我父親那代人偏好股票,但我這代人由於對基準的痴迷,大多已經拋棄了個股和債券,轉而投資共同基金和交易所買賣基金。今天的年輕人可能會發現,他們的投資態度受到了房市崩潰和長期經濟蕭條以及學生債務負擔的影響。
儘管存在這些差異,但仍有許多讓家庭成員的投資經驗和價值觀代代相傳的方法。
親身施教。我的祖父教我投資市政債券,這使我即使在最近的市場動盪中也有能力支付孩子的大學學費。我父親教我投資共同基金,儘管他自己很少投資這類基金,而是更願意選擇他自己看中的股票。
我們可能無法從今天的經濟和投資不確定性中找到答案。但我們可以用自己的經驗幫剛成年的孩子整理資訊,評判他們的選擇,這可能會很有益處。
不斷灌輸基本道理。我父親和外祖父做出的最好的投資決策正是那些最簡單的、幾乎不用了解有關華爾街知識的決策。他們虔誠地堅持儲蓄。他們在生活上量入為出,即使在早年沒有太多錢時也是這樣。他們盡可能不借錢,即使借了也盡快歸還。這些基本道理仍然適用於今天每個人。
堅持做有遠見的投資。不管你選擇何種投資策略,是買入股票、債券還是共同基金,要清楚一點,這不是不同投資之間市場收益率的競爭,也不是和鄰居比賽。這是為了給自己和家人提供財務保障。
這就是我父親和外祖父想要的——不論生活向他們擲出怎樣的曲線球,都能有一筆足以讓他們維持舒適生活、能夠做到慷慨給與而不必擔心短缺的儲蓄。我的外祖父一直過著積極、獨立的生活,直到他2002年去世,當時距他的96歲生日只有幾天時間。他是少見的持極端保守投資策略的人,這正是投資顧問警告我們不要做的那種人。
我父親希望晚年能在打高爾夫和旅遊中度過,但最終卻是在與多發性硬化症的長期鬥爭中度過。不過他的儲蓄足以讓他在家中舒適度日,而且仍然可以每天去辦公室,直到他兩個月前去世。
他們跑贏市場了嗎?恐怕也算不上。對我來說,他們留下了一份更寶貴的遺產:好好投資,好好生活。
撰稿:華爾街日報Karen Blumenth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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